筛糠,但再抖也不能不拜不能不听,第四个人趴在燕绥脚下,半抬起头,眼神里全是哀求,燕绥忽然转头对文臻一笑,道:“刺史大人。”
文臻微笑:“殿下。”
“湖州士绅,大人觉得如何?”
文臻看一眼底下跪的士绅们,那群之前恭谨里总藏着三分疏离傲慢的巨商们,此刻都巴巴地瞅着她,眼神里满满哀求。
燕绥的手搁在椅子扶手上,拿着玉棍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日光下手指比那玉更白而通透。
每敲一下,那群人便颤一下。
她心中微热,既感动又有点想笑,于那即将绽放的笑意里又升起淡淡的心酸和歉意,最终还是勾起唇角:“湖州士绅热心赤诚,向来和官府关系良好。都已经和下官打了包票,日后诸般事务,出钱出力,责无旁贷,绝不推脱呢。”
燕绥眼风淡淡飘过去,还没开口问,众人已经急急道:“这是自然!”
“我等愿为大人马前卒,但有任何需要,大人尽管使唤!”
燕绥这才一点头,道:“士绅商户乃一地经济支撑,湖州士绅如此明事理,实乃朝廷之幸,湖州之幸,回头文大人记得上报朝廷予以嘉奖。”
“是。”
“都下去吧。”
一群人如蒙大赦,文臻眼尖地看见有人下去的时候袍子湿了。
轮到士子们拜见时,那群气焰一直都很盛的士子们明显蔫了很多。
文臻认出领先一个少年,正是之前广场闹事时带头人之一,也是今日蹴鞠的参加者,显然是个反对她的活跃分子。
那士子磕头时,燕绥道:“令尊……”
那士子似吓了一跳,急忙给燕绥磕头,大声道:“殿下,草民沈全期拜见!”
燕绥停住,又悠悠道:“令堂……”
沈全期更加紧张,脸色涨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