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陡然一惊,冷汗就流了下来,如何说起了这事?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刑名师爷,那师爷开口道:“状元公,那些客商喜欢奇谈怪论,常是胡说八道,将没有的事说成有,米粒儿大的事情,说成是比山还大。”
当地县尉也是出来道:“是啊,状元公,敝县地面平静。北部山路,却有几人失踪,但都是山洪所致,或是野兽伤人。”
陈初六放下酒杯,板起脸道:“本官便是从北而来,一路走来,怎么没见到山洪的痕迹?本官回乡省亲数月,为何忽然出现在此,诸位以为是本官出来好玩的嘛?”
县令心里的防线顿时崩溃,他赶紧起身,走到陈初六席前跪下道:“状元公,此事确有发生,但敝县已往那里查了好几遍,竟无半点线索。状元公饶命,敝县冤得很呐……”
陈初六见他被唬住了,便斥到:“你们好生糊涂!这人命关天的命案子,不思查个水落石出,还百姓一个交代,反而只想着压下这事,捏造山洪、野兽蒙骗朝廷、百姓,这还是为官之道,为臣之礼嘛?”
几句话便斥得底下人瑟瑟发抖,汴京里面那些大官斥人就是这样,几句话必须扣上“天下苍生”“君君臣臣”两顶大帽子。
陈初六斥责完了,又缓和了一下语气,道:“不过嘛,诸位可以起来,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一步。既然派本官过来巡查,便说明尚有转机。”
“敢问状元公,上头现在有多大意思?”
“本官是临川人,若想回家,也要经过北部山道。你说上头是什么意思?”
呀,这岂不是说,查不出案子,不回去嘛?众人悲呼,没想到墨宝没求到,反来了个钦差。
陈初六冷冷道:“你们也不用问,是上天哪位大人的意思,你问了本官也不会说。”
那县令是个小举人,仕林之中不过是草芥,这陈初六的“恶名”和他的“才名”一样广为人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