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大舅,赔着笑,总算是把狗迁走了,把众人放了进去,一边还解释道:“这位先生,大人容禀,这衙门原是我爹在负责,可最近他老人家身体不行了,就换我在做征粮纳税的事情。反正是我,就要接他的班了。”
“检头乃是巡检之首,不入流,算杂职。本设之沿江、沿海、沿边巡视之人。但章津地方小,便让这巡检实副赋税,以安百姓。”大舅在陈守仁边上缓缓道。
那人听了一怔,大舅又看着他道:“不过,这巡检乃是杂职官,又本非我章津的编,你接不接得了你爹的班,还未可定!”
“咦?我父子在此经营多年,你说不让做了,就不让做了?”那人勃然道:“这外面的田土,这衙门的砖瓦,都是我们父子所添置的。”
“我非此意,只是说你的接任,自得走正道,下文书聘用,不可草莽行事。”大舅解释道:“津丞之下,设攒典一人为佐贰官,课税钱粮,又有数名巡拦,你可替任巡拦。”
“巡拦是役职,岂可跟这管钱粮的相提并论。你这倌儿,莫要行骗与我。我现在负责赋税,应当给攒典才是。”那男人嘟囔道。
“官员任职,岂容你讨价还价!攒典须试吏,你能通过试吏?”
见就要争吵,陈守仁赶紧拦住道:“这接任的事情,先放下不谈,本官到任,也要依仗你父子,不会裁汰你们便是。现在重要的事情,你先去把章津所辖之地,所管之民的簿册都拿来,我们要一一查看。”
那人嘟囔了几句,也去拿了。大舅看了看身后几人,苦笑道:“看来这件事情有点难办了。”
“如何难办?”陈初六开口道:“待会儿查账的时候,找出来几处错,便拿此人顶责,让他辞任便可。。”
“蛋儿啊,你就别瞎出主意了。这亲民的事情,可不简单啊。”大舅笑着道:“你待会儿看着就知道了,这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