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来时已被挤得破破烂烂。”
说到这鄯善王笑得很开心,这似乎是他亲身的经历,可旋即就从回忆里回过神来,看着人丁稀少的扦泥街市,只感到了无比的落差。
任弘算是明白了,这尉屠耆,对长安真了解啊,确实比自己这个现代人更像汉人。
而回忆总是美好的,在尉屠耆长大成人,学字学书,享受富贵的长安,真是连空气都泛着香甜,毕竟汉朝确实是东亚大地上最先进的国度,文明灯塔啊。
这不,尉屠耆留学归来,便开始嫌贫爱富了。
不止是任弘感觉到二人身份错位,鄯善王的话,连一旁的韩敢当都听不下去了。
韩敢当是看在眼里的,任弘自三个月前来到扦泥,便告诉自己和其余五十名吏士,勿要以上邦贵人自居,对当地贵族要有礼,彰显大汉礼仪之邦的风范,更不得羞辱欺压平民,哪怕是去女闾做交易,也要给钱。
任弘甚至经常邀请贵族和有威望的年长平民去城外汉军营地宴饮,与他们分享些美味食物,应邀与之舞蹈,楼兰话说得越来越溜。
如此,任弘才能与城内楼兰贵庶打成一片,让他们放下戒备,真有点汉鄯一家的意思了。
可这鄯善王,真是太不像话了!
不同于任弘的斟酌用词,韩敢当为人直爽,哪管你对方是不是藩属王侯,竟直接开骂道:
“我也去过长安,城里有些人多的地方也挺臭的,好些里闾也穷啊,才没你说得这般处处富贵绝美。”
“我还听任君说过一句话,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既然是楼兰人,又做了鄯善王,就勿要当着众人面嫌这嫌那,否则,不消几日,恐怕要被举国上下嫌恶。”
“一旦匈奴人带着前王安归之子杀回来,谁肯帮你?定将斩汝头而去!”
被韩敢当连骂带吓,尉屠耆一时十分尴尬,有些不知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