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我才是鄯善王,而他是来巡视的汉朝官吏一样,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这种错位从尉屠耆那一身右衽衣冠,和他差劲的楼兰话开始,在整个过程里,始终存在。
任弘首先指着城池介绍:
“扦泥城方一千六百步,有东西两座城门,城中百姓为大王修筑的宫室在西北角。”
鄯善王拍了拍夹芦苇夯筑的低矮墙垣,直摇头,用汉话低声对任弘道:“任君去过长安么?”
任弘摇摇头:“没去过。”
“任君真该去看看!”
说到长安,这个精神大汉人一双青绿眼睛都黑了起来。
“长安,由高皇帝时的萧相国营建,因龙首山制前殿,建北阙,光是未央宫便周回二十余里,整个长安城则周回七十里!”
“小的门闼凡九十五!大的城门则有十二座!我出的是西墙的横门,若想横穿长安,去到东墙的洛城门,要走上整整一天!”
他叹了口气:“反观扦泥,说是国都,却只相当于大汉一个普通乡邑,更没法和长安相比。”
接下来进入城中,任弘每每指点一处介绍,鄯善王就非要跟长安比较一番。
比如任弘指着低矮简朴,且十分拥挤的居民区,鄯善王便道:
“长安城中闾里有一百六十,我去过宣明里、建阳里、尚冠里等,个个室居栉比,门巷修直,民众富足。整个长安就不必说了,人丁繁茂,有数十万人,只随便挑出一个里来,人数和占地,都比扦泥城大。”
当任弘又给他介绍商旅寥寥无几,一阵风卷着黄沙吹过的城中街市,鄯善王又摇头道:
“长安市有九,各方二百六十六步。六市在道西,三市在道东。凡四里为一市。致九州之人在突门,夹横桥大道,市楼皆重屋。九州的货物,西域的胡商,常在各市贸易,肩并着肩,脚挨着脚,早上穿着新衣裳去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