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荩对陈可新有举荐之恩,陈可新因为之前在夷陵时,组织的民团曾被小虎队征募,左良玉收复夷陵后,他便因此被治罪。
结果堂堂一个举人,居然险些居无定所、沦为饿殍。到河南受到一些同年接济后,日子稍微好过一些,但因为他过去有从贼的嫌疑,做官几乎是不可能了。
多亏了在河南颇有名望的陈荩推荐,他才能到河南巡按高名衡的幕中忝居僚属。
所以现在双方虽然分属抚、按两个阵营,但陈可新还是不得不见自己这位恩人了。
“中州扰攘,温故在按院幕中如鱼得水,如今受命张仪之任,想来也是能够一展长才和抱负了。”
陈荩对自己这位得到高名衡赏识的朋友恭维了几句,陈可新却苦笑道:“张仪之任?小弟在湖广时就因官场积习的腐败风气所害,几乎家破人亡。幸而得到我兄的举荐,才能在按院幕中混口饭吃,可所作所为终究还是一些党争倾轧的事情,一切不过逢场作戏,其实不值—提,何必言贺。”
“哦?上回在南阳时,我还未详细问过,温故你在夷陵的家人都如何了?”
陈可新回想到夷陵之战的往事,恨恨道:“全是闯贼之过!闯贼攻破夷陵州城,以重金相诱,使得我组织的一批民团帮助他们修缮城防。城破以后,大将军因此怪罪于我,我家家人大多因此治罪!”
陈荩心中对陈可新把这件事情怪罪到闯贼头上,而非左镇头上,感到一阵无语。不过他毕竟身负任务,还是劝慰说:“温故身怀才具,绝不会和光同尘,将来总有一番事业。现在抚台正在收复洛阳的关键时候,温故能否听我一言,先放下抚按倾轧的事情,等剿贼以后,再论其他?”
陈可新看了陈荩一眼,突然笑了一声,说:“兄长,你竟然是这般看我?我岂是醉心党争倾轧之人?流贼已经涂炭于中州,而抚台、按院还为几顶乌纱帽不顾一切,我亦深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