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一撑,头下脚,上,金鳖擎天,旋把双手一弹,拔地两丈余高,腰身一折,又复纵落。一定神。但听叱声连连,惠元龙女宝琉,已把那灰沙飘扬之处,腾腾围住。沙里有人,而且趁人不备之际,肆意捉弄,是可忍!孰不可忍?毕竟麟儿得儒家熏陶,学有涵养,忙飘身一掠,插在惠元和宝琉之间。
沙子里,睡着一位尘砂满脸,又干又瘦,鹊衣百结,手待乌木杖的异丐。
宝琉臆了一声,双眉紧皱;把这位奇形怪状的老乞儿,看了又看。他发出阵阵鼾声,呼吸之间,更是奇特。两股细沙,随着他的呼吸,竟如灵蛇一般,在他鼻孔里,一出一入,是旁人,鼻中有沙,不是喷嚏连声,必觉万分难受,他却视同未觉。那份睡像,更是奇特:屈腰曲背,偏头缩脚,背上的叫化袋,却甩在一旁。
美麟儿,星目聚光,炯炯有神,却注视那叫化袋上。那是一只土黄布袋,袋里鼓出。似非食米,但可猜不出藏着何物。挂袋的绳子,却闪闪生光,其粗如指,一连竟是一十二结。
“奇怪!”麟儿不由暗叫一声,叫化袋上的绳子,能到九结的,已是尖儿顶儿的人物,连天山神巧,也只有七结,这家伙,竟到十二结,岂非逾越常规?细听那鼻声,似乎含有节奏一般,吸吐之间,拖得很长,一经注意,似乎使人魄动神摇,心头上,若有一块巨石,不断褪击。
这一切,都是反常,使麟儿暴吃一惊,但他已获儒释道三派绝传,可以缚龙擒蚊,忙将真气一沉,杂念不起,明心见性,物我皆忘。那鼻声,一声紧接一阵,若春雷贯耳,狂风怒作,疾从四方八面传来。再拿眼观察龙女宝琉和元弟,三人虽末受到极端的困扰,但鬓角间已见冷汗,遂沉声喝道:
“这是百元一气功,充耳不闻,自然无恙!”
不料还未落音,那老叫化把脚一缩,勾起一堆细沙,旋把脚一伸,沙子如雨,竟朝这男女四人,纷纷掠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