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地还是那片坟地,不见任何异状,壮着胆子推开门,还没等探头往里看,但觉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好似一缸子臭豆腐又发酵了三个月,要多臭有多臭,好悬没呛他一个跟斗,苍蝇满屋子乱飞,门一开“嗡”的一声往人脸上扑。费通赶紧捂住口鼻,抻脖子往屋中间看去,只见一个青衣小帽之人横尸在地。正是三伏里的炎天暑月,尸身上面千疮百孔,已然腐坏生蛆,不过面目尚可辨认,不是恶贼飞天蜈蚣还能是谁?而写了费通生辰八字的纸人中间明晃晃插着一把尖刀。费通倒吸一口凉气,纵然是三伏天骄阳似火,也觉得后脊梁背从下往上冒凉气,这才恍然大悟,看来这纸人做了自己的替身!
虽然说尸首已经臭了,可是窝囊废被这个飞贼吓破了胆,担心他是躺在地上装死,不敢轻易迈步上前,在门口对准死人连打了三枪。死尸身上顿时开了三个窟窿眼儿,连汤带水溅了一地,眼见死得不能再死了,悬起来的一颗心才放下。窝囊废是有便宜不占浑身难受的主儿,灾星刚退贪心又起,在肚中寻思:“飞天蜈蚣肖长安不比寻常的蟊贼草寇,乃各地行文缉捕的要犯,身上背了百十条人命,各个地方都拿他不住。而今死在费二爷手上了,待我将尸首往官厅这么一送,定是大功一件,官厅大老爷一高兴,那还不得对我加以重用?二爷我从今往后高官得做骏马得骑,升官发财不在话下,时来运转平步青云,下半辈子不用愁了。”
他又一转念:“飞天蜈蚣到处作案,岂能没几件值钱的东西傍身?何不趁此机会搜出贼赃,捞上一笔外财。否则充公入库,也是落入那些贪官污吏囊中,与其让那些人拾了便宜,我何不自己来个名利双收?”这叫“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吃野草不肥”。窝囊废越想越美,险些乐出了声,顾不上阵阵恶臭,一手捏紧鼻子,一手捡起根破木条子在死尸身上来回翻找,可是一个大子儿也没找出来,更别说金银珠宝了,只好骂了声“晦气”,往地上狠狠啐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