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高三宝看着屋外漆黑的夜,他的神情如在够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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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的这个时候,沽兴车行已是一片繁忙,但因时局紧张,今天往外出车的并不多。
四道风端着缸子在漱口,老小馍头拉着车往外走,老馍头又在鼓劲想央告四道风退车的事,四道风先一眼瞪了过去,老馍头唉声叹气地走开。
四道风看不过去:"行了行了!下午回来把车退了!逃你的小命儿去吧!"
老馍头感激涕零:"四哥您真是……"
"滚远点!不想看见你!"
老馍头知趣,拖了小馍头走开。
四道风接着漱口,一双眼睛又盯上了跟着两馍头往外走的一个生人,那人整套黄褂圆帽,走相做派十足一街头混混。四道风晃晃水缸:"穿屎黄的那个,过来!这是大马路吗?你进来晃什么?"
那人过来,老远便唱个无礼诺:"正找四爷呢,四爷有礼。"
"别扯,我今生也不是什么爷。"
"我们爷有请四爷,您知道,闹个和头酒。"
四道风厌恶地转开头漱口,一口水喷得阳光下虹光泛射:"你们爷是哪个会的?"
"我们爷……"
"闭上嘴走吧你,告你们爷,我烦人抢到刀把子就骑穷哥们儿头上,甭管他啥会。"
那陌生人看看他,抱抱拳离开。四道风把洋铁缸子一甩,从窗沿上看欧阳睡的屋子,日头高照,被子下边一个人形一动不动,他回身揪住皮小爪:"爱抬杠的没死吧?怎么这个点还睡?"
皮小爪道:"教书匠啊?两个点前就起了呀。"
四道风愣了一下,跳进屋里一脚把被子踢飞,被子下边是一个被卷。四道风看看车行门外:"你借他一身屎黄的衣服?"
"就你特烦那身。"皮小爪从窗边拿起堆破布条,"你瞧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