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去苏州杭州看看,这些江南的好地方都没去过呐!”朱厚照说着懒洋洋地准备起身。
“慢着!”杨一清一把按住,两道浓眉皱在一处,满面痛苦地思索半天,决然道,“那陛下还是留在老臣家里吧!”
“怎么?”朱厚照诧异,“不嫌朕麻烦了?”
“佛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杨一清脸上简直是大义凛然,“陛下扰我一人,放过江南百姓吧!”
朱厚照醉眼蒙胧地凝视着杨一清,不说话。面前这个三朝老臣,历经成化、弘治,十五岁就为皇家效力,一直到现在五十多年,可谓是忠心耿耿耆德忠正,然而一听到自己来,不喜反忧,再听到自己要巡游,简直像大难临头!
只因为自己是皇帝。
当皇帝有什么好?安化王、宁王,为什么要篡这个位子?自由自在地驰骋西北,或者无拘无束地遨游赣江,多好啊!朱厚照闷闷地缩回了身子,取过案上酒杯,一口灌下。
“酒都凉了,”杨一清侧头叫道,“杨洪!热酒!”
叫了好几声,闪进一个轻盈的身影:“师伯!都倒下了!您要什么?”
“朝天!去!把酒热一下!”杨一清扶着额头,“陛下要喝,老臣奉旨!”
朝天睁大眼睛:“还喝啊?”小鹙也飞过来,叫道:“还喝!还喝!”
朱厚照有些不乐意:“杨老头,你怎么乱支派人?朝天怎么都是个修道之人,让她去热酒?”
“好,不派她,老臣自己去!”杨一清艰难站起,脚步踉跄,伸手去取案上的酒壶,摇摇晃晃怎么也拿不到。
朝天连忙过来扶住:“师伯!”
“好啦!好啦!不用做戏啦!”朱厚照又“哼”了一声,终于道,“不喝了!江彬呢?让他备驾,回南京!”
轮到杨一清担心了:“陛下歇一歇,等酒醒了再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