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贼窝,任人抢、任人烧,要不是先生拦得快,也就成焦土了!”朱一叹道,“还有王妃和小王爷,跟着一路打仗去,可不知道会怎么样?”
“哎呀大哥!我都劝你多少次了,”朱存有些着急,“这些事,我们做下人的能管得了吗?都听先生的吧!”
“我知道管不了,可是禁不住担心呐!”朱一说着拭了拭眼角,“小王爷那么乖的孩子,肯定是听王爷的,先生又怎么救得了?”
朝天默然,不知道如何劝解。谋逆是第一等重罪,朱佑枫无论如何逃不脱,王守仁也无能为力。想到这里又不禁担心,若是飞天师兄也在其中呢?朝天甩甩头,不敢再想下去。
“你们看,我刚才在王爷书桌上发现了这个。”朱一递过一卷横幅。
朝天展开看时,上面画着一幅画,是樵夫采樵,但是两头柴薪大小不一,樵夫走得摇摇晃晃;落款处娟秀工整的字迹题着四句诗:
“妇语夫兮夫转听,采樵须知担头轻。
昨霄雨过苍苔滑,莫向苍苔险处行。”
“这是王妃的字。”朱一说着又有些哽咽,“她定是一直在劝王爷!”
“朱一别难过了,王妃一定心中有数的。这个交给阳明先生吧?”朝天想了想,“说不定,他能有救王妃和小王爷的法子。”
朱存也道:“朝天道长说得对。王妃那么聪明的人,肯定明白自己的处境。现在只能指望先生了。”
“是。”朱一又擦了擦眼睛,“我回头交给先生。”
朝天见着颇有些心酸,想到飞天又更是担心。朱存问清了飞天几年住的地方,原来就在小书房旁的冬雨斋,便领了朝天一路分花拂柳,沿着石子路穿过花障,到了一处小小的庭院。
远远望见满墙的奇草仙藤,异香扑鼻。院门紧锁着,朱存取出才收来的一串钥匙试了试,打开院门,又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