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去。等他一走,客店老板又进来同教堂司事谈话。他在桌旁坐下,他们用方言谈话。教堂司事显得很有趣。客店老板则一派厌恶的神情。教堂司事打桌旁站了起来。他是个留着一撮小胡子的小个儿。他探身伸出窗外,望着大道。
“他进去啦,”他说。
“到‘狮子’去啦?”
“是。”
他们又谈了一阵子话,接着,客店老板向我们桌子这边走来。客店老板是高个子的老头儿。他看着约翰睡着了。
“他很累。”
“是呀,我们起得早。”
“你们要马上吃东西吗?”
“随便,”我说。“有什么吃的?”
“你要什么有什么。那姑娘会拿菜单卡来。”
姑娘拿来了菜单。约翰醒了。菜单是用墨水写在卡片上,然后把卡片嵌在一块木板上。
“菜单来了,”我对约翰说。他看看菜单,人还是瞌眊懵懂的。
“你同我们来喝一杯好吗?”我问客店老板。他坐下来。
“那些个农民真不是人,”客店老板说。
“我们进镇来的时候,看到那个农民在举行葬礼。”
“那是他妻子入土。”
“啊。”
“他不是人。所有这些农民都不是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简直不会相信。你简直不会相信刚才那个人是怎么一种情况。”
“你说说看。”
“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客店老板对教堂司事说。“弗朗兹,你过来。”教堂司事来了,手里拿着他那小啤酒和酒杯。
“这两位先生是刚从威斯巴登茅舍下来的,”客店老板说。我们握握手。
“你要喝什么?”我问道。
“什么也不要,”弗朗兹晃晃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