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是来问个清楚明白,不过现下他现了解了大致的情况,倒也不必多问,算是明白了。他看向绣架,脑袋立即一转,有了好主意——
「你要不要接一份临时工作,很适合你的。」
「工、工作?」失望浓浓涌上。还以为他是要来说些什么的,比如说「还是好朋友」这类教人开心的话呀,他没准备要说吗?
「嗯,工作,在盛唐文物展里扮成唐代仕女,示范『刺绣』这项早已绝迹的工艺,如何?」
「我没空!」突生一股气,她拒绝。
「这么无情。」他双手插进裤袋里,拖着脚步往几步外的房门走去,口气有淡淡的欷欧:「这年头啊,即使是好朋友也不会有雪中送炭的,我在期望什么呢?」
日光灯将他萧索的厚实背影照出一片飘零,一副「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的样子——
三步,二步,一步——
「朋、朋友?你还认我是朋友?真的?」她冲过来抓住他衣袖,惊喜又急切地又问:「不气我了?是吗?」
他笑。回头瞄她,不给答案,只道:
「晚上到士林夜市吃一顿吧,我请。」
呀!他在逗她,当她提心吊胆时,他却好整以暇地逗她,真是太可恶了!她怎么可以就这样原谅他?不原谅、不原谅!
「请我吃一顿?」她磨牙问。
「如何?」他扬眉。「不愿意?」
「当然——」刁他、吊他,让他也害怕一下。她扬起下巴,想拒绝,用力地拒绝——「好。」
唉,她是心软又重朋友的范喜言啊!
很挫败,但不知为什么一股子冒上来的快乐,马上就把那几不可见的挫败感给冲到天外天去了。
他们又是好朋友了!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