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朋友!朋——友!再也没有别的了,要我斩鸡头发誓吗——」
她霍地跳起来,转过身大吼,但没料到正对着她的竟是——
杨敦日!
「这就是你生活起居的地方?」他问。
「嗯——」闷闷的轻应。
杨敦日在小小数坪大的有限空间里走来走去,一直不知道她就住在厌茶楼上。而她的私有物少得可怜。
他的眼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单人床旁的绣架上。这造型奇特的东西,一入门就牢牢吸引住他的目光。
「这是什么?」他相当惊奇地轻抚著鹅黄绣布上那只才绣了一半的飞鹰。多么精致的绣工,下针的细腻度,毫不逊於机器所绣出来的,并且更多了股栩栩如生的灵活感。现代的女人,哪个还会这个?
又一项她并非现代人的证明。
似乎,他已经接受了她是古代唐朝人这个荒谬的说词,虽不可思议,但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怯怯地,她道:
「别人央我绣的,一向都是柔云在替我打理。」她的绣品非常抢手,常常拿到令她咋舌的酬劳。而康柔云也真的很敢,老向那些收藏者狮子大开口。
「绣得很好。」他道。
「谢谢。」仍是小小声地应。
这,都只是客套的场面话。
三分钟前,她在大吼大叫完後,即看到杨敦日变戏法似的出现在眼前,吓得她恨不得一昏了事,最好马上劈下一道疾雷将她打回唐朝去,别教她面对这种尴尬。
但啥也没发生。北风依然吹、天气依然冷,日子是寻常冬天的模样,而且气氛很是僵凝。
然後,周子立建议他们上楼谈一谈,给他们独处的空间。他们也就无异议地上来了。
该说些什么呢?刚才,他到底听到多少?
她有点如释重负,却也有新起的提心吊胆,两相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