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慕容据笑道:“说来更是有趣,他竟然是要娶福安公主为妻——现在敦煌消息灵通点的,谁不知道福安公主是许给张大都护的,张大都护这番来沙州,一是为了会盟,二就是要来迎娶福安公主啊,景琼这人真是不知好歹,竟然要张大都护将福安公主让给他。”
慕容归盈又问:“张大都护怎么应答?”
慕容据道:“我去得晚了些,到那里时他们已经闹开了,刚好听张大都护手下的嘉陵和尚说张、李联姻已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未过门,名分早定,岂有相让的道理。”
“不错,那景琼那边又怎么说?”
慕容据道:“景琼听了这话竟然说,按照胡地习俗,别说未过门的妻子,便是过门的妻子,强者亦可抢去,弱者只能自认倒霉。”
慕容归盈和慕容腾对望了一样,沙瓜二州胡人部落也不少,慕容父子自然也知道漠北胡族中确实有一项约定俗成的“抢妻”习俗,允许草原上强有力的青年去抢夺各地、各部的女子为妻,这在汉人眼里乃是一项鄙陋之极的野蛮风俗,在中原别说普通人家的男人抢夺别人的妻子要判重刑,就算是皇帝也不敢公然强抢有夫之『妇』,但有许多胡人部落却是默许这种行为——当然,抢别人老婆的会被认为是好汉,被别人抢了的那便是窝囊废。
慕容腾虽然知道有这么个习俗,却忍不住皱眉道:“这个景琼怎么如此『乱』来!完全不顾大局!虽然说漠北是有这样的习俗,可他也不看看他要抢的是什么人!他自己『乱』来也就算了,随他一起来的重臣也不劝劝?”
慕容归盈却沉『吟』道:“听起来像是年轻人胡闹,其实却未必全是胡闹。走,咱们去瞧瞧。”换了便装,让孙子带路。
这件事却是发生在敦煌市井中心,这时沙州百姓听说甘州回纥的王子要在和安西大都护争女人,而争的又是于阗的公主、曹令公的外孙女,这等热闹谁肯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