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相忍为国,那么曹令公虽能在他身前得到一统西北的虚名,但在他身后,大都护却一定会以西北第二任的身份承继起这份大业!”
灵俊说这段话时语气十分平静,但每一个词语却都铿锵有力!
相忍为国……
当灵俊提到这四个字时,张迈忽然想起了郭师道,本来满腔的傲气忽然化作默然,寻思:“当初还在新碎叶城的时候,在灯下谷的时候,在怛罗斯俱兰城的时候,我做的许多事情其实都侵了岳父的权,可他居然一再容忍于我,为的是什么?我火烧马斯乌德,夜袭昭山,飞越沙漠,决战灯上城——这些战功其实岳父也都有机会揽为己有,但岳父还是默许我建构一个属于我的神话,为的又是什么?”
郭师道为的就是四个字:相忍为国!
为了大局,所以牺牲局部,为了未来,所以忍耐现在。
同时,这也正是老子所说的“欲先取之,必先与之。”
再看看灵俊,老和尚正期待着自己的答复。
张迈站起身来,向灵俊行了一礼,这一礼虽是向着灵俊,但此刻他心里想到的却是郭师道。
“大和尚,”张迈道:“多谢你的提醒,接下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高昌城外,两军对冲,高昌军这边结成的是一个接近方形的阵势,当然,骑兵阵不可能有步兵阵那样齐整,可安西军那边却实在显得太不齐整了——三府折冲兵分作三拨,从正面、左侧、右侧一起冲来,三部人马竟然都面向一个目标——回纥的主旗!
这一仗,不为杀人,甚至不为将敌人冲散,也不在乎别的什么目的,唯一一个简单明了的目标就是——夺取主旗!
步兵野战以结阵为尚,一个守住阵脚的步兵阵可以抵挡住远多于自己的骑兵冲击,骑兵作战则以灵活取胜,安西唐军自起事以来所遇到的敌人如萨图克、阿尔斯兰等在以骑兵对精锐步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