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就知道她,你们心里还有没有我?”
嘴里骂着,却是不往延寿堂冲了,回了房间叫人抓药去,“上回治头疼的方子还留着没,去配药来,头疼得厉害……”
小厮一边听差,一边把蓝泽的火气透给了延寿堂。
彼时如意正被扶着坐在蓝老太太床边的椅子上,脸色蜡黄的掉眼泪。钱嬷嬷得了小厮的信,就回来继续劝她,“……姑娘死了心吧,侯爷不可能认你。老太太三日里没有半日是清醒的,现在全靠人参之类的大补药吊命,你就是在这里哭干了眼泪,她老人家也不一定能醒来,便是醒了,也不一定认得你。”
自从今年入了冬,蓝老太太的身子越发不如从前了,以前还有时而清醒的时候,见了钱嬷嬷知道说话,近来却总是浑浑噩噩的,有回连钱嬷嬷也不认识了,非说她是刘家老太太,抓着她的手叫了半天“嫂子”,絮絮叨叨说了好些年轻时的旧事,吐了半日苦水。
如意只默默不语,哭湿了两条帕子,半晌才抬头道,“嬷嬷,我已经是要死的人了,临死前不过这点念想……您是老太太跟前最得信任的人,哪天她老人家醒了,您帮我和她念叨念叨,行么?成与不成,大概是命,我也不强求了。”
被她含泪殷殷相求,钱嬷嬷只得随口答应。
如意歇了一会,喘了几口气,又道:“我陪嫁去永安王府之前,老太太还说过,东府大姑娘不知能不能成,她若不成,我若成了,就是我带着我娘入族谱的时候……我是挣上姨娘了,也算是成了吧?”
钱嬷嬷与吉祥对视,都没接话。
人算不如天算,这时候也只能说一句命里无时莫强求。
如意在蓝老太太床边守了将近一个时辰,她自己都累得坐不住了,老太太那边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只管昏睡。最终她只得听吉祥的劝,去丫鬟们住的厢房歇息了一会。若不歇,连登车回玉簪胡同都无法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