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方子报恩吧。”
如瑾接了笔,无奈苦笑:“若是写方子能偿还得清,莫说一张,千张万张也可以。”
那管湖笔笔杆上雕刻着寒梅枝条,带着含蕊的花苞,她纤巧的指尖握上去,晶莹圆润的指甲像是开在枝上的花。凌慎之看着她的手微有一瞬的恍神,差点接口说出失礼的话来。
“先生请说。”如瑾已经持笔等待。
凌慎之定了定神,开始缓慢说出药材的名字和用量。他一边说,如瑾一边写,端端正正的小楷落在白纸上,散出淡淡墨香。凌慎之念完了方子,拿过纸来从头核对了一遍,颔首道:“一个不错,多谢。”
“先生说反了,是我该多谢你,带着伤还给我家祖母看病。”如瑾赧然一笑。
凌慎之捏着药方,又道:“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无法相信这字出自女子之手,锋锐之处甚多,倒有些像男子的笔迹了。就算是男子,寻常也写不出这样的字来。”
“是么。我已经尽力收敛锋芒,原来还是不够圆润柔和么?”如瑾不由也仔细端详起自己的字迹。横平竖直,她已经尽量往端正了写,将从前那些锋利处都改了。字由心生,前世的孤傲冷冽她希望能够尽数抛弃,包括这字也一样。她曾经为了写花笺临摹过凌慎之的字,那种平和的洒脱飘逸才是她向往的。
凌慎之却道:“你的锋芒正是与众不同的过人处,何必要委屈自己改过。”
“是为了好过一些,锋芒太过总是不能为人所容,自己处境好坏暂且不说,连累亲人总是不好。”
如瑾含笑说着,凌慎之心有触动,想起她那夜持刀和父亲对峙的事来,不由朝她的脖子上看了一眼。那里已经没有伤痕,光润如初,就像她此时的笑容一样,不知情的,看不出内里的辛苦。
总盯着闺阁小姐的脖子看很是失礼,凌慎之移开了目光,将药方拿了,说道:“我去找人抓药,你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