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睛上的黑布,昂然下船时,连张燕都暗自叫了声好。
“平难将军,周仓统领,鹄久仰二位大名,今日得以一见,幸甚,幸甚。”大陆泽的险要,全在外人不识路径上,外人入泽须蒙眼倒也不足为奇,至少沮鹄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与张、周二人见礼时,既没有害怕,也没有桀骜或是怨恨之意。
“沮公子有礼。”张燕、周仓心里都是啧啧赞叹,面上倒是不露声色,周仓自忖不善言辞,直接将位置让出来,由张燕做主。
张燕并不推辞,开门见山的问道:“沮公子不在家中读书练武,来此所为何事?”
沮鹄拱拱手,朗声道:“鹄此来,专为解生民倒悬,生灵涂炭之苦,同时也给二位指一条明路。”
张燕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和周仓这种纯粹的草根不同,他以前随张角游历天下的时候,跟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其中不乏名士。
他知道名士的习惯,开场的时候,总是会放点噱头出来,以求一鸣惊人。等深入交谈之后,就会发现,除了一堆似是而非的大道理之外,什么实际内容都没有。
本以为沮授偌大声望,其公子应该是个又能为的,却不想也是个绣花枕头,只是外表好看而已,里面还是那些货色。
“敢问其详。”张燕声音中有了些冷意。
沮鹄听出了张燕的不屑,却是毫不在意,继续先前的作风,抛出了另一个大噱头:“若是将军继续冥顽不灵下去,不但自己的灭顶之灾就在眼前,而且还会连累冀州的万千百姓,将军素以仁义自居,却又于心何忍?”
张燕怒极反笑,反问道:“既然如此,敢请公子明示,令尊,亦或袁将军,有何神机妙算,可致燕于死地?某非要呼风唤雨,移山倒海不成?否则,灭某这十万大军容易,又怎会连累到冀州的万千百姓?”
他这语气不无讥嘲之意,山贼、水匪们虽然不擅长察言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