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前所未闻了。联想到章襄、李士柏等人支支吾吾的样子,苏昊心里多少有了一些眉目。
徐光祖道:“李世达跟我说,河道上雇夫役,一天是给4分银子的工食银,工部的典吏要收一成的火耗。淮安卫派出1000士卒做河工,一天就要交给典吏4两银子作为火耗,这一个月下来,就是100多两。”
“河道上岂止一万河工,若是都按这个标准算,这经手人光是收这火耗银子,一个月就是上千两的收入。徐叔,我到这来当这工部主事,只怕是动了某些人碗里的肉啊。”苏昊冷笑道。
徐光祖道:“当时李世达说完这个以后,下面还有几个千户、镇抚啥的,又补充了一些。听他们说,这火耗是典吏收的,典吏下面的那些皂隶,也要依例收孝敬银子,这个二两,那个八钱的,人人有份。淮安卫一个寻常的百户,见了河道上的皂隶都要点头哈腰,隔三差五就要摆酒宴请。若是侍候不周,人家找个缘由把你这个百户里的士卒给辞了,好几百口人就只能去喝风了。”
“这还有王法没有!”苏昊当真怒了。他的脑子里浮现出这样的一幕场景:一个二流子一样的皂隶,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下面是一个顶盔贯甲的明军百户,双手捧着银子,满脸媚笑。一个国家,若是自毁长城到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指望?
“这种情况,李世达也没有向潘总督报告过?”苏昊问道。卫指挥使是三品武官,在潘季驯面前也应当是能够说得上话的,自己的部下如此被几个恶吏羞辱,他居然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徐光祖道:“这火耗的事情,潘总督是知道的。河工工程巨大,各处都需要有人照看,这些人的工食银子都是要从这火耗里支出的。潘总督想的是要把河工完成,下面有些人上下其手,只要不是特别严重,潘总督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再说,卫所兵去做河工挣钱,本来就不合规矩,若是较起真来,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