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见妈妈哭过,急忙问什么事。
“你爸爸被判了劳改,要去盐湖农场,妈给他收拾衣服被褥。”刘媖抹了一把眼泪,平静地说。
两个孩子顿时哭了起來。
厨房里,马春花也悄悄擦了擦眼泪。
饭菜摆了一桌,谁也沒心情吃,陈北拿起筷子道:“吃,再苦再难也不能饿着肚子。”
孩子们也端起了饭碗,勉强吃着,马春花和刘媖吃的很少。
吃完了饭,陈北道:“刘媖,我们要走了,你保重。”
刘媖道:“路上小心,一路顺风。”
陈北提起行李,马春花也牵了儿子的手,刘媖送他们出门,路灯下她的剪影是如此单薄。
忽然陈北放下包,走过去,掏出四百块钱塞在刘媖手里:“拿着,有用。”
“我不能要。”刘媖急忙往外推。
“让你拿着就拿着,我用不到这些钱了。”陈北强行将钱塞给刘媖,转身离去。
“姨奶奶再见。”陈光摆手道。
刘媖也摆摆手:“再见。”目送他们一家三口离去。
……“去哪儿。”马春花问。
“我买了夜里的火车票。”陈北道。
三人步行來到北泰火车站,去往省城的列车夜里十一点发车,进站口已经有几百人在等待,到处人山人海。
火车站候车大厅的座位还是三十年代时期的,早已年久失修,人多座少,只能站着,陈北不停地抽着烟,急躁万分,再过一个小时就是七月十六日了。
忽然候车大厅门口传來喧哗声,一队全副武装的军人进來查票,用手电筒照射着旅客的面孔,大概是在搜捕什么人。
马春花低声道:“大概是來找我的,你们躲起來,我來应付。”
陈北道:“娘们家靠后,我來引走他们,你带儿子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