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掌柜,也就是他们名义上的主薄论理。
“都这时候了,还闹什么?大家都在熬着呢,那点畜牲算什么?”
掌柜安抚不住,只好请出钟上位,钟上位很不耐烦,觉得这帮农人心胸太狭隘。
徐福怒声道:“总司,这一次抢畜牲没事,下一次是不是要直接抢人了?”
这是农人的心声,他们更怕的就是这事。
钟上位不悦了,这帮泥腿子,作反呢!我钟老爷和颜悦色劝说,居然还蹬鼻子蹬脸了。要知道你们本质就是我的佃户!是我挖矿不得不养的闲余角色,没有我们几个老爷,你们能从无产佃户,摇身变作有百亩地的小地主?
钟老爷还是有风度的,拂袖就要走,不再跟他们罗嗦。徐福一咬牙,豁出去了:“总司,我们这些人,都是名册上的乡院院事!我们的决议就是乡法!就算在这里办不了人,只要把状纸递到上面的衙门,官府总该要理会吧!”
钟上位呆住,完蛋,怎么忘了这茬!
珊瑚州已经建州了,乡院都是随便找农人签押凑起来的,就是个形式。可徐福这些院事要当了真,除非把这帮人全压下来,否则事情捅了出去,官府且不说,天庙、东院和国中那帮就喜欢说三道四的文人,怕又有借题发挥的黑材料了。钟上位就把自己丢掉煤矿的遭遇,全归罪在这些人的头上,自然,这些人的力量之大,便是靠山梁博俦也不愿单独面对。
用硬的还是用软的?
抉择瞬间在钟上位脑子里闪过,而本已隐显狰狞的脸色也瞬间转为和善。
就算钟上位记忆力再差,当年他压榨凤田村的泥腿子,结果逼出来一头真龙的事,这辈子怎么也忘不了。尽管他暗自咬牙切齿,觉得给了这帮农人前程,这些人却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反过来拿捏他,面目无比可憎,但想到教训,想到国法,想到国中的大义,他也只能吞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