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占到上风,那一般的民人,更要被法司,被官府揉搓于指掌之间。这让汪士慎下意识地就想起之前在淮扬学院时,皇帝跟他的一番对话。
官府果然是天下之大恶,这是汪瞎子听过这堂庭审后的第一个结论。
民人不是不能跟官府抗衡,国法就是一桩能为民所用的利器,这是第二个结论。
但要为民所用,这国法就不能全让官府说了算,这就涉及到皇帝在《权制论》里谈到的法权,这本书虽然没外传,皇帝却亲自送了他一本,这是汪瞎子的第三个结论。
法权要怎么定,这是一桩异常繁难的大工程,法权既不能全让官府握住,也不能让单独一方全握住。就像在庭审上,旁听之人情绪上来,顿时就把国法丢在一边了,那样就成了无序之争,这是汪瞎子的第四个结论。
收获满满,前路茫茫,汪瞎子百感交集。
“是啊,法权就不能让官府握着!”
“该由贤者来定!”
“皇帝和贤者共定!”
“我看晚明时梨州先生的主张变一变就好,让学校来定!”
弟子们纷纷建言,还有人更朗声道:“不对,我们是墨,是出于民人之墨,这法权,就得在民人手里!”
汪瞎子摇头:“民人?谁是民人?我们墨社,只为贫苦民人说话。”
弟子们支吾了好一阵,道出了一堆虚无缥缈的方案,让汪瞎子连连叹气。
“我开始明白,皇帝设立东院西院的用意了,我们墨社……要代表民人,最贫苦的民人,去争这法权!”
汪瞎子沉声说着,前路终于清晰展开。
“国法……法权……东西两院,唔,如我所料,真是一个大舞台呢。”
朱一贵这么想着,也有一条大道在心中清晰地铺开。
金陵十二钗与法司和宋铁嘴的斗法就此落幕,余韵正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