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忧之事,也是我周昆来所忧之事,咱们现在是一条道上的。说吧,我能帮些什么?”
李煦呆了片刻,也幽幽叹气:“你我都是在南北两面的夹缝中存着的,不管哪边风起,你我都根基难保。不知你所叹的是哪边的风,而我……现在正被南风吹着。”
李煦跟周昆来,一个是把控江南丝绸织造,官商一体的大人物,一个是联络南北双方,把控基层商代的江湖大豪,原本是尿不到一壶的,可李煦将周昆来约到府上,看来这“南风”会是一场飓风。
“俱情恕老夫难以细说,老夫有意将后辈家人转送南面,但又不好从官面上走这事,免得触怒北面,又让南面借题发挥,逼老夫立作决断。周大豪你有通天本事,又是逍遥身,南北两面既不视你为己,也不视你为敌,这事求你正好。”
李煦这般说着,周昆来的眉头皱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事,让李煦也起了退心?
李肆摊开手掌:“五万两,助老夫家人在南面有合乎名义,合乎情理的去处。”
五万两不算大生意,但能接下李煦的生意,这人情就已无价,周昆来慨然点头,同时心中已开始谋算,到底是以经营为由,还是以进学为由,甚至直接以游历南洋为由,将李煦的家人送到南面。
这种生意对周昆来已是轻车熟路,四年来他不知朝南面送去了多少清廷官员的家人。或者是投亲,或者是经营,总之如今江南的清廷官员,都兴“清白为官”的时髦,孑然一身,逍遥自在,方便大变降临时,好一个人跑路。
出了织造府,周昆来在马车上沉默良久,再吩咐亲信:“查查南面最近的报纸,还有龙门的动静,看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
李煦是苏州织造,他周昆来是江南“群英会”的总舵主。一个在官,一个在民,但处境其实都一样,就靠着南北两面周旋,才能活得滋润。现在李煦开始谋划后路,他周昆来自然得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