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玉扳指哒哒作响。片刻后,门外进来两个太监,撩开纱帐,将妃子从床褥里拖出,用另一床褥子粗粗裹住那白花花的身子,径直抬出了寝殿。整个过程里,妃子咬紧了嘴唇,闭紧双眼,不敢有一丝声响发出。
“朕是风寒入体,侵染心络,这才作了噩梦,朕不怕……朕不怕……”
康熙哆嗦着念叨出声,倒回床上,却又嘶声抽了口凉气,又碰着那痔口了。
当下午胤祥进见时,就发现康熙的坐塌上又多了一层软垫。
“孔尚任之行,朕自有深意,再说也非眼前之举,还看兵事如何。你就不必多问了,好生安抚你那四哥,告诉他,朕非疑他,这也是在护着他。南蛮之事,对他来说已是一处泥潭,非他所涉之地。”
不知为何,康熙话语温和,提到胤禛再没之前的火气,胤祥心中一阵酸楚,皇阿玛终究还是念着父子亲情的。
甘肃西宁府,二月寒风呼啸,抚远大将军行辕门口杵着的十多戈什哈都是一身冰渣。行辕后堂里,香案上还青烟袅袅,抚远大将军,贝勒胤祯打开了明黄绸布裹着的盒子。里面是一条腰带,见那绣缀,不像是新物。
“阿玛、额娘身体都好,年已过了,你还在外,该是记挂着紧。朕将自己用旧的腰带,连并其他各项东西一起,亲自包好,差人给你送去。”
再展开康熙的书信,胤祯鼻子顿时酸了,朝东跪下,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睹物如见人,皇阿玛这是怕自己念苦,让自己能见着这旧腰带就如见他一般。这自不是君王待臣子之礼,而是皇阿玛顾念自己这个儿子的父子之情啊。
起身抹泪,胤祯再细看书信,眼神沉凝下来。
“有皇阿玛庇佑,有我满洲勇士锐意图变,儿子再战那李肆,绝无一分惧意!”
他咬牙如宣誓般地自语道。
燕京,雍王府,胤禛也是一脸热泪,牵着胤祥的手,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