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俗话叫玩火者必[***],艹弄舆论,即便是在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全新舞台上,也很容易伤了自己,这点李肆早有觉悟。
收到范晋、于汉翼乃至段雨悠等人的一大叠急报,李肆不得不感叹,在这种事情上,终究没办法做到拿捏自如,分毫不差。
就在他准备启程回广州,给这场风波揭开压轴好戏时,变乱纷起。
第一桩是一些读书人办的小报开始走另一条斗争路线,不跟你说理,而是把你彻底搞臭。他们揭露英华多家工商“通敌”,特别是湖南一帮商人,正使劲向北面卖英华军之前汰换下来的老式火枪,甚至还有小炮。激起大批“不明真相”的民人,特别是英华军家眷的怒火。数千人围了青浦工商总会,要接替安金枝任了会首的韩玉阶给个说法。
韩玉阶没经历过这个阵仗,说话不注意分寸,差点被白菜番薯甚至臭鞋破布埋了,直到他高喊我儿子也在前线舍命流血,这才脱了身。
第二桩则是工商的激烈反弹,读书人的多家报局被不明身份的打手围攻,连《士林》报局也未能幸免,袭击者意欲放火,被报局之人发现,争斗中,主笔郑之本遇刺重伤。
第三桩影响则更为深远,《正气》号召所有士子搞“哭孔”运动,要将讨伐李肆“毁儒”的行动扩散到全境。
变乱已经不局限于广州,肇庆和高州传出有人暗中串联,要杀官夺城的风声,内卫总领周宁正求临时处置权,而“允其相机处置”的地域范围中,还包括了佛山这样的要害之地。
其他细碎乱迹数不胜数,背后都隐约有一条线直通北面清廷。至于琼州旗人意图作乱的急报,也已经送到了李肆的手上,只是这已经是处置后的汇报,人都抓了,就等李肆一句话。
这些变乱,有些李肆早有所料,甚至有几桩都是于汉翼放出的钩子所为,有些则超出了李肆的预料,让他暗自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