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的,而是治下工商和整个国家的。关注南洋,除了财政收入隔年翻番的目标,也是要为工商拓展更大的空间,让这些刚刚解脱束缚,冲劲十足的资本去外面肆掠,而不是在本国内部翻腾。之前湖南商人起心要组团夺土,就已经显现出这些商人胆大包天的脾姓。
相比之下,那些真陷身财务危机的人,可远远没有正盘算让郎世宁画张全家福的李肆这般闲心。
湖南长沙,大将军行辕的旗号高幡正被撤下,湖广总督满丕和湖南巡抚叶九思看着大团烟尘向北而行,一口长气吐出去,又是一口长气吸进去。
“制台大人,这湖南的钱粮奏销……”
“那得看延信愿不愿意退出衡州了。”
两人低声说着,脸上的苦意几乎能拧出水来。
外人若是看见这两人的表情,该会非常费解,胤祯这抚远大将军要奔赴西北,征讨策凌敦多布,湖广再不必承担大军粮秣军需,怎么也该喜笑颜开才行,如今这像是吃了黄连的模样,又是为的哪桩?
可湖广乃至湖南里的局内人却再清楚不过,胤祯大军在宜章大败,固然是给朝廷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同时也是给湖广留下一大堆烂摊子,湖南受害更甚。
死难官兵将佐的抚恤就格外头疼,溃败军队要再度开拔,也必须补足行赏菜银等等款项,否则怎么也挪不动脚。朝廷从外省调入湖南,归于胤祯帐下的官兵,朝廷当然得认,可湖南自己还夹着民勇。
这支民军从郴州打到宜章,几乎是死伤枕籍,衡永郴贵道内诸县也是县县哭声,村村堆起新坟。郴州永州桂阳是被英华军占住,之前受地方官蛊惑,将英华军当作闯贼再世的民众大批逃入衡州,其中大多数都是湖南民勇的亲族。
面对求助抚恤的人潮,衡州知府急得快烧了自己的顶子,他很想翻脸不认,可这十数万亲族要跟朝廷离了心,衡州可就要不攻自破。衡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