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这个问题,根本就是一坛酱缸,无处下手,太复杂了。
李肆很快就将思绪从这团迷雾中挣脱出来,现在他想这些有什么用?不解决掉赖一品,他连饭都没得吃。
曰近正午,金山渡的汛守营房远远可见,李肆呵呵笑了,就不知道那位鸟枪把总,在看到罗师爷带来的行文后,脸上的表情会是如何精彩。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另一个人也在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关凤生的表情,那上面的愤懑和无奈就是他的愉悦源泉。
“关炉头,你在等什么?你那个脑袋被砸傻了的呆子女婿?”
赖一品带着十多号游手进了凤田村,正堵在关凤生的家门口,周围围了一圈村人,看着赖一品,都是一脸的敢怒不敢言。
赖一品以全村人的生计为要挟,勒索关凤生的二女儿,村人们都知道了。虽然都不忿赖一品的作为,同时也为关凤生的牺牲而感动,可他们却没办法施以援手。不仅因为那座矿场基本就是他们的命根子,还在于他们的田地大多典卖给了赖一品身后的钟老爷,要他们交多少租子,钟老爷说了算。甚至整个里甲也都是钟老爷在把持着,要他们交多少皇粮,也是钟老爷说了算,整个凤田村的六七百号村民,根本就可以算作钟老爷的奴隶。
眼下钟老爷身前的恶狗赖一品来勒索关凤生,村人们也只能在一边沉默地看着。如果真是要砸屋拆房,不给关凤生活路,村人们说不定还会出手劝阻,可眼下只是要一个“小番婆”,大多数村人都觉得还不值得鱼死网破。
几个在矿场上做工的年轻人血气方刚,忍不住要站出来说话,却都被家里的老人拉住了,此刻拦在赖一品身前的,除了关凤生,就只有铁杆兄弟田大由。
“他爹,舍了吧,别为了二姐一个人害了全家……”
关田氏被赖一品身后那群如狼似虎的游手给吓住,终于忍不住低声劝着丈夫,却被丈夫冷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