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这赋税一事,田银好说,田就摆在那,可丁银却不好打理,毕竟人是能动的。在一条鞭法之后,人身服役成了以银代役,而这负担却大大的不均了。按“田均人头”来算,富人当然低得多,负担就轻。而穷人则高得多,负担就重。光以人头数来收税,根本就不现实,也不公平,也给贪污作弊留出了太多空间。所以一条鞭法之后,不管目的只是想收到足额丁银,还是在怜恤草民,全国各地都在尝试着“丁随粮办”,也就是将丁银摊到田亩或者地银上,以至于到康熙年的人丁统计里,那一个“丁”已经不是真实的人口数量,而是纳税单位。
只是要做到“丁随粮办”,必然会损害富人的利益,特别是地方上那些基层乡绅的利益,如果地方官要认真推动这项政策,就会触动一张盘根错节的大网。
老秀才摇头轻笑:“尚藩平定之后,广东税赋之变曲折来回,每一转折,都会掀起风波。去年是今上登基五十年,今年又在筹办六十大寿,巡抚满大人要的只是全省地方安靖……”
“如今这二位下力过深,几乎激起绅变,而小民又夹在里面,也要借机闹事,各县又在观望风色,侯着此中福祸,眼见波澜将起,满大人当然想着赶紧处置。不是杨冲斗的儿子杨津跑去叩阍,估计部议已经下来了。”
罗师爷一个激灵,赶紧插嘴:“李大人其实本心也是怜惜这二位的,只是身不由己。段老先生也该知道,李大人收三成火耗,也不过是萧矩曹规,在此之外,可未增一项杂派。”
听到罗师爷为自家东主维护形象,段老秀才和李肆对视一眼,都在无声低笑,李朱绶怎么会不是清官?满天下的官老爷,那都是清官!大清的官嘛……
明白了这广东府县风波,根源不过是税赋政策上的动荡,由此上升为波及一省的政难,李肆不由慨叹,泱泱华夏,盛于农也败于农,不摆平皇粮的三千年纠葛,华夏就永无出头之曰。而真要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