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扮得跟天仙似的,他当官,唯一的妹妹连个银簪子都没有,倒比那衙差的女人还寒酸。
买好玉镯,天色更晚了,想起家中还有个昏睡的女子,薛尚清立刻就加快脚步往屋中赶去。
到家里,天已经接近全黑,再晚一些几乎就不见路了。他还没进门,就听见沈妈的声音往屋里喊:“回来了,回来了——”
每到下午,这一手将他们兄妹带大的沈妈都会早早守在门口盼着他回来,要是晚了,她便要心急,而他又经常晚回,以至于沈妈妈常常在门口一望就是一下午。
走近之后,他便道:“我这样大的人,这条路也走了好几年了,沈妈以后就不用担心了吧。”
沈妈一边从他手中接下披风,一边抓了他的手道:“我闲着也是没事,等等就等等了,你呀,总是忙啊忙的,早点回来不就是了!哎呀,手这么冷,跟冰杠子似的,快进屋快进屋,饭都做好半天了,我再热热去。”说着又朝屋里喊:“小姐呀,把那手炉给大人拿来吧。”
薛尚清问:“那姑娘还没醒吗?”
沈妈摇头,“没呢,从昨天到今天,眼都没睁一下。唉,也不知是哪家姑娘,生得倒是水灵水灵好看得不得了,却出了这档子事,可怜啊!”
薛尚淑从屋中出来,将一只手炉递给薛尚清,然后就退到一边去,只低了头轻轻叫了声“哥。”
看着她,薛尚清一时僵滞着竟不知道怎么从怀里拿出那对玉镯来交给她。他们虽是亲兄妹,但因为年龄相差得远,他从小又是闭门读书的,长大后到杜陵县,他又常年忙着公务,哪怕住一起相处的机会也不多,更何况他性子沉闷,而她也是个不怎么说话的,越长大话也越少,到现在除了他回来时叫他一声“哥”就再不说别的了,他甚至觉得要不是沈妈总爱在他回来时往屋里叫一声“回来了”,她连出都不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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