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狗妮的一只手，身体完全靠着她，头仰在靠背上，嘴巴长着，嘴角还有那么半滴水。

“咣咣咣~”

一阵响声，让杨牧一下坐直了身体，差点闪到了脖子。

“咣咣咣！”

这是敲窗的声音。

杨牧急忙侧头四下去看，视线在黑夜里对焦，就发现靠近自己位置的窗户上，正有人站在那里向里面看。

这可真是惊悚。

大半夜的荒郊野岭，从哪里跑出来的人？

杨牧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头，果然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个小客车就是普通的玻璃，就算夜里视线不够好，外面的人也一定能看到里面有人。

杨牧犹豫了下，抬起手，过去将车窗拉开，向外看去，就见到那么四个人，两男两女。

这时月光皎洁，从里面看向外面，要比外面看里面清楚的多。

敲窗户的是个男人，三十岁左右，穿着蓝色的“确良衣”中山装，一头短发，带着眼镜。

她身后两个女人都是绿裤子绿上衣，有那么一点像老时候的知青服。

另外一个男的跟敲玻璃的男人穿的衣服也差不多，也是中山装。

杨牧皱眉看了会，才开口问：

“干嘛的？”

“啊，同志你好，俺们迷路了，是过来问路的。”

我靠，大半夜的在这荒郊野岭里迷路？

“你们要去哪里？”

“翠兰。”

“啊？”

杨模皱眉思索，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那是什么地方？”

“翠兰林业经营所，俺们之前上山采野菜，后来可能是遇到了山里的瘴气，全都昏迷了，醒来后就在这边不远处的野地里，这黑灯瞎火的俺们心里也没谱，所以找同志您打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