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说个个都找你,你又能赚几个钱?要赚钱,要赚大钱,就要做人人都要用,离不开的生意,大明有多少人,哪怕你每个人只赚一个铜板,那也是金山银山了!”
“不错!”朱正良拊掌赞道:“就像盐,百姓须臾也离不开的,却是国之大利!”
“照呀!不愧是读书人,一点就明白!”曲端笑道:“您想想,衣食住行,这衣是谁都离不开的,哪怕是你再穷,也不能光着屁股上街吧?有钱人穿丝绸,那普通百姓就穿棉、麻,尤其是棉布,只要你的货色好、价钱合适,从日本到马刺甲,那么多人多少布都卖出去了!”
“曲兄说的是!不过这纺纱织布生意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曲端看了一眼朱文斐,见对方没有表示,便笑道:“也罢,你不肯说就让我来说吧。正良兄,你知道吗?这棉布的质量好坏,除了和纺纱织布的工匠相关之外,还和棉花的有关,棉花的绒越长,越柔软,纺出来的纱,织出来的布就越好。而我们曲家,早先便是为‘裕和’纺纱厂购置原料的!”
“裕和?”朱正良脸色微变,他这几年虽然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但还是听闻到不少关于“裕和”厂的名声。自从元中叶,黄道婆从海南带回先进的纺织技术,松江就成为古代中国的纺织业中心,有衣被天下之称。当地的纺织作坊数不胜数,但自从裕和兴起之后,就再也没有第二家能够和他比的。裕和出产的布匹不光是质量优良,更要紧的是数量多,行销范围广,品种多,从高档的斜纹布,到中低档的单布,乃至为制作船帆、帐篷的帆布都有出产,而且价格低廉。传说光是为裕和工作的男女织工就有三四千人,每日出产的布匹、棉纱足够装满一条大船。
“不错,正是裕和!”曲端的脸上现出傲然之色:“我家伯父与裕和的龚先生乃是旧识,裕和现在每年用掉的棉花,有六成以上都是通过我伯父收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