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资格要求朝廷命官对你说话算数?当然,眼下形势比人强,刀把子抓在周可成手里,再说这些话就是自讨没趣了。
“不过看在俞将军你的面子上,我还是会放了他的!”周可成笑道:“说到底,像你我这样的人,行事不可以凭着一时的意气,你说我说的对吗?胡大人?”他后面那半句话却是对胡宗宪说的。
“那就多谢了!”胡宗宪冷笑了一声,拱了拱手:“不过我要抓你并非凭的一时的意气,而是因为你咎由自取,逼我这么做的!”
“胡大人!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周某不要钱不要粮,自己带船带兵来江南打倭寇,徐海、叶麻都是死在我的手上,对大明也算得上是不无微功吧?在金山卫我开埠行商,虽然是为了谋利,但赖此谋生的百姓少说也有三四千人,这都是实情吧?后来生丝的事情,我在春荒的时候筹集糙米两万石,借贷给四方百姓,只取一分的利钱,后来收蚕茧时,也不曾压价,也算得上是功德无量了吧?从头到尾我也只是得罪了当地几个缙绅,让他们无法乘着春荒的机会兼并土地,压价收丝,您为了他们却来拿我问罪,您觉得这公平吗?若是我让你拿了去,兰芳社必定分崩离析,十成中哪怕有两三成变为盗匪,您觉得最后倒霉的是谁?”
周可成这一席话说的胡宗宪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其实周可成说的那些他又何尝没有想过,只是这些缙绅的同年、座师、同僚形成的巨大关系网笼罩了整个大明,不要说他一个胡宗宪,就算是当今天子恐怕都无法漠视。自己若是对其置之不理,只怕下一个攻击的目标就是自己了。
“周先生,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俞大猷见胡宗宪被问的窘迫,插话道。
“回淡水!”周可成沉声道:“既然不能兼济天下,那就独善其身吧!大明这边不好做,还有倭国、安南、琉球和南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周先生!”俞大猷咳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