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严嵩皱了皱眉头:“这个怎么说?”
严世蕃站起身来,挥了挥手,两旁侍候的美婢退出书房,带上房门。他这才压低声音道:“爹爹,当今天子天纵宿慧,虽然性喜清净,但对于朝廷大事却了然于心。所以他想要一个能够替他处置朝廷事务,好让他有时间在宫中安心精修之人!但是这个人又不能碍事,说到底,天子他要的是干事的人,只要你能干事,又不碍事,天子才懒得换人呢!”
“能干事,不碍事!”严嵩回味了两句严世蕃的话,越发觉得其中含义深刻,回味无穷。他顾不得父子之间的身份差异,问道:“那什么叫做能干事,不碍事呢?”
“很简单,东南的事情已经好几年了,先是朱纨,接下来是张经。朝廷也不是没有给他们权力,右都御史、都督数省兵马,该给的都给了。可结果呢?不但事情没解决,反倒越闹越大,调动的兵马、花费的钱粮越来越多。朝廷是让他们去解决事情的,可他们却把事情越闹越大,所以他们死的不冤。东南是朝廷的钱袋子、米袋子。京都的百官、九边的将士,都指着东南运来的钱粮过活了,东南乱了,朝廷就不安稳。朱纨是夏言一党,没您的干系;张经可是您当首辅的时候上任的,这一次派去的人一定要把东南的事情了结了,只要能把事情了结了,天子就懒得算旧账!”
“嗯!”严嵩点了点头,他很清楚儿子没有说出口的下一句话:“若是了结不了,那就旧账新账一起算!”
“那什么叫不碍事呢?”
“孝陵出了这样的事情,肯定言官会弹劾您!您一个字都不要辩解,先上请罪的奏疏,然后一门心思做事情。讲到底,咱们这位万岁爷聪明的要命,也懒得要命,他看到您一门心思替他做事情,肯定就懒得再换一个新人了!那些人越是弹劾您,反倒您的位置就越稳了!”
“我明白了!”听到这里,严嵩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