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吴伯仁大吃了一惊,仔细查看了下手中的鸟铳,只见那铳身上并无什么磨损的痕迹,在枪托上还有一个南十字星的标识,他在中左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知道这兰芳社出产的商品、船只、士兵的头盔、社员的号牌上多有这个标识。想必这周可成说的是实话,毕竟他事先也不知道会和自己说到这里,自然不可能事先预备一支鸟铳来骗自己。
“既然这鸟铳是这等利器,我大明官军在双屿还吃了苦头,为何不师夷长技以制夷呢?”
“师夷长技以制夷?”周可成听到这句耳熟能详的话,不由得一愣,重新上下打量了眼前这位儒生,暗想莫非这句话的原创者不是那位三百多年后写下《海图国志》的魏源,而是眼前这位?
“怎么了,在下方才那句话说的有什么不对吗?”吴伯仁被周可成这般打量,心里也不禁有点发毛,暗想自己方才莫不是说错什么了话了。
“呵呵!”周可成干笑了两声:“这话说的倒是不错,可在下总觉得不应该是出自吴公子的嘴里。”
“话说的不错,却不该出自我的嘴里?”吴伯仁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周大掌柜这话说的倒是有趣的很,话就是话,还分从谁嘴里出来的不成?想必你是把我当成那种读四书五经读傻了的腐儒吧?”
被对方说中了心事,周可成也不禁有几分尴尬,他嘿嘿干笑了两声,自我解嘲道:“在下见识浅薄,方才那几句胡言乱语,得罪之处还请吴公子见谅!”
“诶!”吴伯仁摆了摆手:“这也难怪周兄了,天下如此之大,岂是读了几本书就能啥都知道的?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即便考上了举人进士,也未必你就样样都强过别人了,西夷有一二长处,我们照着学过来便是了,说不定还能后来居上,岂不是更好?”
听了对方这番话,周可成也不由有些意外,这吴伯仁别的并不说,只凭这开放的心态就胜过无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