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方才说的的确与升仙之前的那些征兆相符,可是心魔发作时也有类似的情况呀!”
清虚的回答给嘉靖的头上浇下了一盆凉水,正如他所说的,道经中提到有些心魔发作时的感觉与修行即将突破时的几乎完全一样。嘉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非常恶劣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问道:“道长,那您说应该如何分辨两者呢?”
“静修!”清虚答道:“只有静心方能成事。”
“嗯,道长说的是!”嘉靖点了点头,他对一旁的麦福道:“麦大伴,接下来几天寡人便在清馥殿静修了,若是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就不要打扰了!”
麦福对于类似的事情倒也是见怪不怪了,他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吩咐处置了。嘉靖笑道:“今日若非道长提点,只怕便要着了这心魔的道儿,多谢道长了!”
“不敢!”清虚笑道:“陛下方才不是说了吗?我等皆是方外之人,这修行路上本来就是相互提携的,何来一个谢字?”
“好,好!”嘉靖笑了起来:“那寡人就不说谢了!”
刚刚一更过后,永寿宫里就显得十分寂静了,只有两个值更的太监提着灯笼,每隔一段时间在宫内行走,打着梆子,口中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这略带嘶哑的声音自远而近,又自近而远,一遍遍的越过宫殿的高墙,穿透裱糊麻纸的窗户,落在每个人的心头。
在偏殿的一间别院,有一间屋子十分昏暗,借助透过麻纸的一点月光,可以看出屋子里有一张小床,一件桌子,一只板凳,海鸥一个放在地上的木炭火盆。一个下勤的太监推门进来,走到火盆旁,用铁筷子把火盆里的灰堆拨了拨,露出下面红色的木炭来,又夹起几块木炭放了进去,放在红炭的下面,重新堆好。几分钟后,火盆里冒出红火来,屋子里也有几分暖意。那太监摸了摸身上的衣被,叹了口气:“衣服都被雪打湿了,若是不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