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知道嘉靖会发现这一点,不过他知道人主精明之极,也不敢在这件事情上玩弄小花样。
“麦大伴,你觉得这件事情应当如何处置?”
“皇爷,奴才是个阉人,不敢擅议国事!”
“呵呵!”嘉靖笑了起来:“你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岂有不论国事的道理,寡人让你说你就说,便是说错了也无罪!”
“是!”麦福应了一声:“陈九德的奏疏虽然言辞激烈,但也不过是一面之词,朱纨行事未必尽如他里面所写的。”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看了看嘉靖的脸色,方才继续说道:“只是这么多官绅弹劾朱纨,两省士民对其有怨恨之心只怕也是事实!”
“嗯!”嘉靖点了点头,麦福这回答听起来貌似公允,但细想却另有一番意味,他说朱纨行事未必尽如他里面所写的,换句话说就是有一部分如陈九德所言,后面那半句更是直言朱纨为两省士民所恨,听在嘉靖耳里更是别有一种意味,半盏茶功夫之后,嘉靖叹道:“你说的不错,那这样吧,朱纨便停职待勘,让兵部给事中与福建巡按御史前去探查事情究竟,然后在作处置!”
“奴才遵旨!”
嘉靖二十八年十二月(1550),南京应天府衙。
刚刚过了一更天,东边的偏院显得十分寂静,只有一个值更的更夫拿着梆子和白纸灯笼,在院墙外行走打着梆子。但与平日里不同的是,黄昏前外边的耳房便来了十余个标兵,他们有的挂着腰刀,有的手持长枪,不时在院外巡逻,个个神情颇为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