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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
皇陵行宫。
后院不时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嚎叫,前院却落针可闻,那女子的哭声就显得更加凄厉了。
鹿知河一脸惨白坐在太师椅上,额头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一身月白绣金丝祥云纹绸缎长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白皙修长的手指死死握着椅柄,却仍止不住颤抖。
杜衡好整以暇地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地拢着茶。
“宝郡王,您府上的雀舌可真真比宫里的还好,”杜衡浅浅抿了一口茶,瞥了一眼鹿知河,缓声道,“可见宝郡王您的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汗珠从额头滑下,穿过眉毛流到了眼皮上,险些落进了眼里,鹿知河忙得伸手抹了一把脸,然后这才哆哆嗦嗦开口道:“全……全全仗父皇宠爱。”
“万岁爷的确宠你,”杜衡淡淡道,一边将茶杯放到了桌上,对上了鹿知河的眼,“要不然,你怎么能活到今时今日?”
鹿知河嘴唇哆嗦得更厉害了,目光躲闪着道:“父皇仁慈,赦免我……我贪污之罪,留我一命守……守皇陵,我……我甚是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