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真是崇拜死你了,觉得大男人大英雄就该如此,顶天立地,保家卫国,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只骑白马。”
……
赵靖廷死死抱着那枕头,眼泪肆意。
男人的哭声实在不算好听,更何况还是个四十几岁的大老爷们儿。
有生以来,赵靖廷第一次觉得自己简直比猪狗都蠢,连王妃都知道谢伦情长,偏生他却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自己这些年为了谢伦,隐忍得辛苦,也挣扎着辛苦,但是却从来不知谢伦究竟又隐忍了多久,他是不是也挣扎得那么辛苦。
谢伦为什么只骑白马?
那年他最潦倒的时候,谢伦凭什么不在京师好好儿待着、偏生跟着他来了这一片荒原?
……
那年除夕,谢伦又为什么装醉?
……
时至今日,他都懂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情深意重,却哪里知道谢伦早已情根深种?
从懵懂澄澈的童儿,到青涩深情的少年,又到如今沉稳坚韧的青年。
他到底让谢伦等待了多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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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盛二十八年三月二十
广西巡抚衙门。
周燃在床上挣扎了一整夜后,终于在晨光熹微里迎来了小婴儿的第一声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