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赵靖廷熟吗?”顿了顿,周炽忽然问道。
“应该不熟吧,”杜衡想了想摇摇头道,“在南疆十多年,我都没见过他和赵靖廷说过几句话,我一直还以为那小子是怕赵将军的呢,不过那两人现在肯定熟得不能再熟了,男人嘛,一块儿大醉一次,醒来之后就是朋友了,何况赵靖廷和谢伦都是爽快的性子。”
“是啊,而且他们还都挺好酒,”周炽忽然勾了勾唇角,含笑道,“只是不知道赵将军能不能喝得过那臭小子。”
“他们俩可都是海量啊,还真说不好谁灌倒谁,”说到这里,杜衡来了兴致,眯着眼看着周炽笑,“对了,你还记得从前在南疆有一次,那小子喝多了唱曲儿的事儿吗?”
“能不记得吗?”周炽也跟着笑,“能把女腔唱得那般好的男子,这世间怕是找不到第二人了,我记得那天他穿得戏服还是你给找出来的?”
“嘿嘿,那小子平时最爱哼哼唧唧了,我就憋着让他出次丑,谁想他唱得倒真是好,”杜衡抿唇道,“那天他唱得是什么曲子来着?”
“《照花台》。”周炽笑得很和煦,带着回忆起往事的温柔和怅然。
……
杜衡将周炽送上了路,周炽翻身上马,看着站在马前的杜衡,有点儿伤感,哑着嗓子道:“此一去山高水远,咱们兄弟不知哪年才能再间。”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杜衡眼眶湿润,伸手拍了拍周炽的手,“兄弟,珍重!”
“珍重!”周炽对杜衡抱拳道,然后执鞭打马,呼啸而去。
杜衡看着那一骑红尘渐渐消失在夜幕四合里,他又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回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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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盛二十四年十二月十八
太后下山,启程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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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盛二十四年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