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放下了书,端起小几上的苦丁一口口浅浅地抿着,听到院里传来脚步声,他把茶杯缓缓地放下了。
“将军,周炽到了。”杜衡带着一人匆匆忙忙地进了书房。
这一次出京,鹿知山甫一到达苏州的时候,就收到了周炽的密信,说是有机要密事,非要当面向鹿知山禀报不可,周炽做事儿一向稳妥谨慎,必定是真有十万火急的事儿,鹿知山自然应允了。
“周炽拜见将军,恭请将军圣安!”来人俊美朗目,不是别人正是周炽。
周炽甫一见了鹿知山,蓦地眼圈一红,忙得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给鹿知山叩了三个头。
“起来吧,早就想见你了,只是我一直出不来京,”鹿知山起身扶了周炽起来,拉着他坐了下来,含笑上下打量着周炽,伸手拍了拍周炽的胸膛,“越发有个男人样儿了!”
周炽忙得抹了抹眼角,也笑了,只是声音微微带着哽咽:“属下七年不见将军,将军风采如旧,杜衡来信总说将军一切安好,但是属下却还是一直惴惴不安,如今终于见到了将军,这才能放心不是?”
“南疆可还好吗?今年大旱可厉害吗?”鹿知山问道。
“启禀将军,西南大旱并不比往年厉害,只是今年大旱的面积比往年大了不少,所以影响也大,”周炽忙道,“不过我已经下令巡抚衙门拨款抗旱了,如今广西境内,旱情已经缓解不少,至于南疆其他地区,那就要有劳万耀杰万大人了。”
鹿知山点点头,赞许道:“我一早就知道,送你上仕途必定没错,你是个想干事儿也能干事儿的。”
“将军谬赞了,若是没有将军私下赞助的十万两白银,这一次广西必然也是重灾区。”周炽含笑道。
“原本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鹿知山笑意更深了,“因为有你这个广西巡抚在,杜衡他们才广西行事才这般方便,银矿都采了四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