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在问郑作阳,还是在控诉苍天。
……
这个午后,方珍璃一直在哭,一直在说,郑作阳就一直默默地陪在一边,日光西斜的时候,方珍璃的哭声减小了,郑作阳拧了一块热帕子递到了她面前,轻声道:“好好儿擦把脸,别一会儿吓着始休了。”
方珍璃接过来擦了擦脸,两只眼睛红肿得不像话,但是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却澄澈异常。
“郑作阳,你能陪我进京吗?”方珍璃忽然问。
郑作阳一怔:“方小姐要进京做什么?”
“我要告御状。”方珍璃一字一字说的缓缓又清晰。
郑作阳更震惊了:“方小姐,你这是……是要去告驸马的御状?”
“是,”方珍璃镇定地点点头,“我要给自己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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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盛二十四年二月二
宁亲王府。
书房。
杜衡进府门的时候,鹿知山正拥着穆南枝,两人共看一本《笑林广记》。
鹿知山自幼师承张子昂,学得都是诸子百家,后来从军看得也都是兵法之类,哪里看过《笑林广记》这样的闲书?穆南枝从前是看过看过两眼,但是一个人看哪儿比两人看有意思呢?所以两人都笑得东倒西歪。
“‘我见尚怕,何况于玄龄?’哈哈哈,没想到唐太宗也有怕的人,这房夫人也实在彪悍,”穆南枝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凑过去蹭了蹭鹿知山的下巴,一边问,“表哥,房玄龄的夫人真的宁愿抗旨服毒也断断不许房玄龄纳侧吗?这《笑林广记》上头写的是真的吗?”
“这倒是真的,房夫人卢氏的悍妒可是历史上出了名的,”鹿知山一跟着笑,一边侧脸亲了亲穆南枝的红彤彤的脸颊,一边把脑袋又搁在了她的肩上,“这事儿史书上也有记载,那卢氏啊,生性悍妒,偏生房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