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山含笑点了点头,也没说话,又给穆南枝夹了一筷子的虾饺。
穆南枝张口结舌,半天也没想起来吃那虾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脸不可思议地指着下面的人群问鹿知山:“他们就……就这么轻易地私定终身了?也不用先禀告父母?”
鹿知山放下了筷子,也朝下面看了看,一边点点头:“是啊,就是这么轻易,下河村的村民多是为躲避战乱而北上来讨生活的南疆人,所以他们也把南疆的婚嫁习俗给带了过来,南疆人的婚嫁习俗大不同于中原地区,他们只问彼此中意与否,不问其他。”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没那起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没那起子门当户对三媒六聘的死规矩,反倒多了许多赤诚衷肠,这些南疆夫妻的感情肯定特别好,”穆南枝吃了那虾饺,又继续感慨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该如此啊。”
鹿知山定定地看着穆南枝沉静的侧脸,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白津津的脸颊,但是穆南枝没理他,继续盯着下头看,目光里还带着些艳羡。
鹿知山忽然问:“囡囡想不想下去看看?”
穆南枝忙不迭点头如捣蒜:“想啊!”
其实她不仅想去看,她还想去写个花灯,她好想把表哥和自己的名字都写在河灯上啊,她好想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把河灯交到表哥手里啊,只是表哥这么成熟稳重,肯定不喜欢这种小儿女做派吧,不过能就近瞧一瞧也是好的啊。
剩下的几个虾饺没有动,鹿知山又拉着小孩儿下了楼,小孩儿有点儿兴奋,拉着男人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终于挤上了那座小桥,桥上的人有点多,有点儿拥挤,但是男人的手却一直紧紧地握着她,所以她一点儿都不怕。
穆南枝趴在桥墩上,从上往下,打量着蜿蜒一整河的河灯,流光溢彩,实在好看到不行,她忽然有点儿想哭,这漂着满河的河灯,都是一颗颗真挚热烈的心,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