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我为什么没死?!浑身上下竟未受一刀一箭,永湛,你不知道……不知道我多难过!”
鹿知山怎么会不知道,只有经历过战场生死的人,才会明白,感同身受是多么沉重又可怕的词儿。
那个白须老大夫为鹿知山拔了箭头,清了脓液,最后又用桑皮线缝了伤口,因受战乱波及,云南城内药草奇缺,老大夫没有麻沸散,那天,鹿知山就眼睁睁地看着老大夫那双粗糙的手在自己的膝盖上忙活,看着脓液混合着鲜血流淌,从头到尾他一声都没吭,倒是那老大夫紧张的满头大汗。
“古有关公刮骨疗伤,今有将军膝头拔箭,将军实乃真英雄,”终于缝完了最后一针,那老大夫一边擦汗一边感慨,“只是将军这伤拖得时间太长,又损了软骨,怕是要休养一两载的功夫才能恢复,切不可勉强行走,不然就要落下残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