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着,我怕她还没醒,就先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就见她背对着门坐在桌子前,胳膊在动,不知道在干什么,于是我推开门,“心盈?”
乔心盈“腾”地一声站起来,碰倒了椅子,一个红色的纸人从她后面的桌子上飘下来。
乔心盈赶紧捡起那个纸人,慌乱地揉成团,“姐,你来了?”
“你在干嘛?剪纸啊?”我走过去,乔心盈来不及藏,我就看到了桌子上铺满的红色纸人,有男有女,大概有四五十个,只不过这些纸人不是断脚就是断手,没有完整的。
乔心盈紧张地拿书盖住这些诡异的纸人,“剪着玩的,姐你怎么来了?”
我把红糖水递给她,“你前面不是流血了吗?补补。”
乔心盈不屑一顾地笑了,没有接,“不用,像我这样的人,流多少血都不会死的。”
说完,她好像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赶紧闭上了嘴巴,不说话了。
我又看了一眼桌子,有一张纸人没被书压住,露出来半个身子,右肩上有刻意剪开了五长条。
有点像……我肩膀上的抓痕。
我呼吸停了一下,手一歪,手里的杯子掉在桌子上,红糖水洒了一桌面。
“心盈,对不起。”我赶紧清理着桌子上的水。
乔心盈被我挡在身后,急了,“姐,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收拾。”
我直起身子,满脸抱歉地说,“真对不起,要麻烦你重新剪了。”
乔心盈注意力全在那些纸人身上,“没事没事,姐你出去吧,我自己弄就好了。”
我从乔心盈房间里出来,回头看时她正紧张地拨弄那些纸人,我手里紧紧捏着像我的那个纸人,呼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