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原封不动的样子,离开了房间。
门锁吧嗒扣住,我倏而睁开双眼,眼泪 淌过眼角,淌过嫣红的朱砂痣,我无眠到旭 曰东升,仍无半分困意。
国庆前夕的彩排大阅兵,关彦庭作为省 军区头把交椅,一场不落出席,原本团级以 上军官有携带夫人的名额,我借口身子不 适,关彦庭也替我在殷切巴结的部下面前搪塞 着,正儿八经的阅兵仪式推不掉,可我和关 彦庭貌合神离,言多必失,无关紧要的能躲便躲,我们之前相濡以沫的恩爰,外界不疑 有他,倒没谣言讹传。
我打发了张猛安排照顾我的警卫,拦了 一辆出租,趁着天色渐晚,直奔张世豪的庄 园。
保姆蹲在院子的芭蕉下铲土,灯火晦 暗,她没瞧见我,我也没打招呼,我推开落地 窗,浓稠的雾霭扑鼻而来,我掩唇四下张望,张 世豪高挑挺拔的轮廓站在昏暗的天光里,夕 阳西沉,笼罩着他侧颜,柔和而英俊,他背影 有些孤寂,指尖燃烧的雪茄吞噬了他眉眼。
我悄无声息穿梭客厅,从背后抱住他, 他略僵,透过玻璃凝望影影绰绰纠缠的两 缕,他明显松了口气。
我贴着他健硕的脊梁,心脏的跳动一下 下回荡在耳膜,我莫名觉得安定。
“贩毒潜艇露馅了吗。"
烟雾弥漫,他呼吸绵延,我不依不饶要 一个答案。
冗长的沉默,张世豪掐灭烟蒂,转身揽 我入怀,他胸膛炙热,宽阔如海,我们在晚霞 中相拥,仿佛我十九岁时,他踏着硝烟烽火, 狼藉风月,驻扎我的人生。
白驹过隙,沧桑大梦,一晃这么多年。
我深爰的男人,他是最初的模样,又似 乎变了。
我喉咙哽咽,"关彦庭承诺放过你了。"
他剥开我潮湿的发丝,眼眸漾着笑意,“ 是吗。”
他不笑,我还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