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咽了口睡沫,氤氲干涸的喉咙,"我是 你妻子。”
“官场浮沉,明哲保身,韩复生追随沈国 安,由他调任哈尔滨,他们一根绳的蚂蚱,沈 国安垮台,他独善其身,你当这是游戏吗。"
"彦庭,我是否从来不曾认识过你,我觉 得你好陌生。”
他目光铿锵灼灼,越过虚无的空气,"我 一直没变。不甘一败涂地,功亏一箦,必须心 肠狠辣,洪流漩涡中收起慈悲,抓屠刀,杀鬼 神。霖霖,你在苦水里挣扎,不该信佛袓,信 天意。生死有命,韩复生纵然冤枉了,我也得 让他死。”
"我不信佛,不信天,我甚至不信命,我 只信你!"我嘶吼拍打胸膛,我不顾失态,“你 回报我了吗?彦庭,你欺骗我,你用你美好温 和,无害儒雅的皮嚢欺骗我!你根本没打算 与张世豪议和,你也不打算和沈良州偃旗息 鼓,我放弃了,我只要张世豪平安无虞,你满 口答应,背地致命一击。"
我发狂扫落了他桌上的物件,信函如瓢 泼大雨,洋洋洒洒凌乱飞舞了一地,"彦庭,
他贪得无厌,他也只为活命,你可以升中央, 你何苦晈他不放。韩复生即使活着出来,你 调他去塞北,去新疆,去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非死不可吗?”
关彦庭长久沉默,他伸手拥我入怀,这 动作发生得猝不及防,我浄狞躲避他,但无 济于事,他钢铁般的臂肘缠绕我,禁锢我,犹 如坚韧的藤蒂,他亲吻我的发梢,我的眉眼, 和那颗历经寒霜扮我红妆、让我婀娜孱弱也 让我妖艳为祸的朱砂痣,他本意安抚我,却 将我内心的烈火焚得更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