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者。
是唯一,但,是最终吗。
我的五脏六腑仿佛被熨斗烙印一颗洞, 楸着我的肉,密密麻麻的筋脉,疼得肝肠寸 断。
"世豪。"
他嗯。
"我怕
东北,不再是我记忆里的东北。
它面目全非,爪牙丛生。
它荆棘如刀,刀刀催人赴黄泉。
当我冲开一扇屏障,它的冰山一角,撞 得我猝不及防。
张世豪幽邃如海的眼睛倒映着是我血色 尽失的面孔,他抚摸我眼尾的朱砂痣,“怎么 了。”
我哽咽说,“活在金字塔尖高不可攀的男 人,他们的演技究竟有多精湛。年复一年的 食之无味,百般猜忌,阳奉阴违。”
他没回答我,粗糙的指腹抹掉我的泪 痕,我反握住他手,"我永远不希望,我面对那 样的你。”
张世豪亲吻我干裂的嘴唇,一点点浸 湿,变得柔软而嫣红,“我给你看一件东西。"
他挪开茶几底层的铁匣,一摞相片倒
置,朝我的方向摆正,"匿名邮寄。出处是海城 桥的邮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