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太太 , 您与我交易的饵料恰好合我胃,无关不足挂齿的过往 , 何况错过昨天这一面 , 您根本想不起我。”
他匆匆跳下小舟 , 婉拒了船夫载他回程 , 独自伐着木浆涤荡飘远,船摇摇晃晃,他也随之颠簸,衬衫包裹着他削瘦挺拔的脊梁 , 他不老 , 但官场的世故阴暗摧毁了他的锐气,他的棱角挫磨得圆润,明哲保身 , 并无我渴望的斗志 , 斗志是击垮沈国安、驾驭东三省黑白消息的利器。
哈尔滨市公安局局长,他虽然政治地位不敌关彦庭,势也逊色张世豪 , 看似鸡肋,弃之可惜 , 但他有进谏谗言唆使沈国安背道而驰和篡改警界围剿张世豪计策的权力,条子的头儿,作用极大。
我注视他落荒而逃,他怕了 , 更慌乱。他死寂的四十年,波澜不惊,婚姻亦是无趣的枷锁,情欲似枯井一般,韩太太乖戾跋扈,自抑谨慎的他看不惯且生厌。
他郁郁寡欢,无从宣泄。
短短两天,我搅动了他的一池涟漪。
扁舟缩成渺茫的黑圈,我纯情无害的笑容刹那转冷 , 反手一抛,钻戒掷向静谧的湖泊,水花飞溅 , 溃散无踪。
我清楚,韩复生会为我所用。
沈国安不可能无缘无故器重他不知底细的同僚 , 这位新局长的干净简单 , 令他高枕无忧,韩复生能拿到的内幕 , 远胜过任何亲信。
而沈国安是怎样不堪入目为非作歹的小人 , 以韩复生刚正不阿的德行 , 必定心知肚明。他是摇摆的,是顾虑的 , 油浇注得旺,他的反应也会大。
我想再喝一盏酒 , 酒壶空空如也 , 一滴不剩,我恍惚发觉 , 这一斤的桃花杜康 , 他只喝了一碗,都灌进我腹中了。
迈亭阁的台阶时 , 我头昏昏沉沉的 , 船夫搭了把手 , 我倚着桅杆 ,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