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住一股酸楚 , 仓促瘪了声息。
权贵的情爱,似是而非,真真假假 , 它有多诱人 , 便有多脆弱。
恍惚九百天 , 物是人非。
割裂执念,万箭穿心。
肺腑流脓水 , 阉了根根骨。
我眼角大雨滂沱,佝偻着上半身捂住脸 , 嗓音闷钝 , “良州 , 十九岁时,我患了失眠症 , 一夜断断续续 , 二十岁时 , 我遇见张世豪。我抗拒 , 也挣逃过。是你,把我三番五次推向他,我不管你的苦衷,也不管你的为难,我只是太累了。”
我青春岁月关乎婚姻、永恒、忠贞的渴望 , 全部赌注给了祖宗。
我一无所获,偃旗息鼓。
或许我念念不忘的已非这个男人 , 是那两年时光因他而焕然一新的程霖。
我不甘,我怨恨。
歌舞升平的百乐门,在漫长的啜泣声中沦丧成荒芜的坟园。
世人笑,世人哭,世人清醒 , 世人癫狂。
关合的门 , 再撬开多难。
祖宗盖住双眼,他咬着后槽牙 , 同我一道销声匿迹。
好半晌,他掏出一枚房卡按在酒桌,“我住威尼斯酒店。阿霖,五天期限 , 选择权我交付你。回,一切重新来,不回,张世豪倘若死在澳门。”他鬓角青筋暴起,似乎萌生多么大的决心,“我对你也不留情。”
他迈下台阶,我凝望着祖宗宽阔的脊背,那一条笔挺修长的椎梁,挑起了他风华正茂狼子野心的三十七年 , 他的半生贪权谋,堪弑父、忍屈辱、隐恶相、克仇敌,他是铁骨铮铮的将相 , 是热血肝胆的帝王 , 也是一败涂地的男儿。
他看不透他错失几分 , 是否值得换取他的目标。
我啼哭着哀求 , “良州,我们彼此放过吧。”